明天立冬

过去的十月份,公司事务顺利办理,恰好在最后一天处理完毕。压在我心头一年多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我有一种获得新生的感觉,大概就是当年的群众高唱“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的那种心情。公司现在由我掌控,告别过去,迎接未来,开启公司业务发展新阶段。不敢说将来要把公司做成什么样,但起码要恢复到几年前最“辉煌”的水平。加油!

又跟往年一样,北京一夜入冬。狂风怒吼一宿,第二天是六号,我早上又去公园散步,这次水边一个钓鱼的大爷都没有了,往常跳舞的大妈们也不见了踪影。冬的第一天,看来大家都有所畏惧。而我的秋季外套,还没来得及穿一遍就要收起来了。今天零点北京正式提前供暖,到晚上暖气才热起来。不过,自从去年旧改给楼贴了保温层之后,初春和初冬都好过多了,不像往年那样冻得要死,电暖气就跟不要钱一样一开一天。

明天就要立冬了,今年是我来北京的第二十二个年头。还记得2002年冬天,告别冰天雪地的哈尔滨,来到“冬天不用穿大棉鞋大棉裤”的首都北京,一晃整整二十一年过去了。来的时候25岁,现在我奔五了。就在不久前,遥望今年的我,还觉得远不可及,而现在的我,已经有朋友开始计划退休,我自己也开始“向往”退休生活了,“时间真的不抗混”!明年是中专入学30周年,计划明天春末夏初到学校所在的城市再聚一次,不知道能有多少人到场。

我喜欢历史,对时光的历史感很在意,也很“敏感”。比如,我经常在阅读过的书上注明日期,甚至还有时间和地点,以及当时发生的国家和国际大事。就是为了让我有一天再翻到的时候,能让我多少想起一些早已淡忘的时光碎片。

昨天我和老婆去派出所签字,办理夫妻投靠进京的手续。我一直以来“耿耿于怀”,因为户口本上大家都在,就缺我一个人。户口投靠进京有很多种情况,即使是夫妻投靠,也有初婚(头婚)、离异再结婚、中间离过婚(比如为了买房),还有父母投靠子女,子女投靠继父母,等等各种情况。而我们的情况是最简单的,除了在老家复印的结婚档案,其他的资料都是现成的。办理最长时限一个半月,但据说初婚审批很快,不到一个月就可以。那么,就再给一个惊喜,月底就把户口办下来吧。

说到北京户口,对于我来说,细想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实际用途,因为不会有了北京户口买什么东西就给我便宜一块钱。恰恰相反,钱能解决北京户口能解决的所有问题,而北京户口解决不了没钱的问题。不过,有钱没钱是个相对而言的,对于我们这种普通家庭来说,北京本地户籍至少能省钱,还能省事。

我觉得,对于北漂来说,要把自己生活的这座城市当成自己家,北京户口是不可或缺的。十四年前,我们在北京买了房,从此结束居无定所的日子,我的“肉体”北漂结束了,但精神上感觉自己还不是这座城市的人,只是“暂时”住在这里而已——比如,有时候跟老婆生气,偶尔心里会对自己说,“行了,他们娘俩在北京过吧,我到别的地方去!”我心里想的是——反正我哪里办公都一样。这是一种有退路,也可以为自己留退路的心态,也就是还是把自己当北京的外人。也就是说,在我内心深处,虽然在北京生活了二十多年,但还是觉得,既然北京“战胜”不了,我可以“退到”别的地方去生活和工作。有时甚至还想象一下:各个城市考察一番,海边的城市不想去(惜命,害怕台风,我这个北方人也怕空气潮湿),也许成都还不错(去过一次),除了四川话不会……但如果有了北京户口,心态就完全不一样了,即使离开也是离开“家”,到外地去,而不是再去找一个家。

说到这里,就要说下户籍制度。户籍原本只是一种居住地的登记制度,但因为一直以来因为地区之间、城乡之间发展不平衡,户籍被人为附加了地方税收支付的福利和待遇,于是户籍就成了不合理排斥外地人的有效“武器”——当然,即使没有户籍也会有别的方法排斥外地人。从本质上来说,这是一种经济安排。比如,附带有农村集体土地和宅基地的农村户口,体现了中国这个工农联盟国家里农民拥有生产资料(土地)的经济特权,农民可以购买城镇的房地产,但城市户口居民只能“租”农民的土地。户口并不表示地区和城乡之间居民在人格方面有什么高低之分。发展不平衡消除之后,户籍被附加的福利区别对待就会消失,回归它居住地登记文件的本质,这也是户籍制度发展的趋势。但是,上面说的这一切北京户口除外。包括上海户口在内的其他所有地区的户口,即使是有落户门槛的也约等于没有门槛,因为只要是实际在某地工作和生活的人都可以满足门槛条件成功落户。但在北京不行。即使在这里实际工作和生活,也不一定能落户北京。北京因为是首都,为了控制人口数量,有一系列非常苛刻的落户条件。这让我这种在北京实际工作和生活二十多年的人如何不向往北京户口?简单说,有了户口北京就是家了,温暖的家。

我相信,多年以后,中国实现了社会主义现代化,地区之间城乡之间发展平衡了,北京户籍也会回归到居住地登记的角色。

今天这么长的一贴,“憋”了好几个月的。那么,再说说我儿子吧。今年冬天是疫情管控放开之后第一个“完整”的冬天,当初让人闻之色变的新冠倒没让大家咋地,支原体却横扫全国,所有医院的儿科全都爆满。我的“宝贝儿子”两个月发烧感冒三次,第一次踩着点发烧——没能跟大家一起开学,刚好一个星期又得了支原体感染,这次又来……今天下午儿子上完第三节课,我打车带他去医院复查,还好提前验血的护士站排队人很少,开完单子交完钱就去检查,结果出来后,支原体抗体还是阳性,然后又等了大概20分钟看上了病。还好绝大多数家长不知道这个挂号的“秘密”,刚到医院的时候,前面只有9个人排队,而其他家长随便刷一刷,就显示前面还有120个、200个。看这架势,排到明天早上未必能瞧上大夫。

再记一下国际大事吧。打了快两年的俄乌战争要结束了,因为以色列在中东又动武了,没有多余的援助给乌克兰的司机了。以色列以犹太人的名义(神奇的国家和民族,不叫以色列人,而叫犹太人)对巴勒斯坦人狂轰滥炸,无差别杀戮。等待他们的,一定是正义——还有他们的再次灭国和到处流浪。